中國日報網8月18日電 據英國《經濟學人》報道，7月19日，由8位著名經濟學家組成的一個委員會正式宣布：自1920年代經濟大蕭條以來，由新冠病毒造成的經濟衰退是美國面臨的最嚴重的一次，歷時時間最短，僅持續了2020年3月和4月兩個月。然而，這并不完全符合經濟衰退的定義。美國國家經濟研究局將經濟衰退描述為“經濟活動顯著下降，波及整個經濟體，并持續數月以上”。盡管如此，鑒于這次衰退波及甚廣、影響巨大，人們還是認定其為一場經濟衰退。2020年第二季度的經濟產出驟降，是美國戰后季度最大降幅記錄的三倍多。

值得慶幸的是，美國國內生產總值反彈明顯。2020年第三季度的年化增長率為33.8%，大約是戰后季度最大增長率的兩倍。根據經濟分析局7月29日報告顯示，今年第二季度的產出超過新冠疫情前的水平。盡管情況有些不同，這場逐漸拉開帷幕的經濟復蘇在一些重要領域與以前的經濟復蘇有相似之處。這種相似有利于經濟學家更好地理解在面臨困境時，政策能達到的效果。

美國經濟近來的復蘇伴隨著“失業”，即相比于全面恢復生產，勞動力市場要用更多的時間重新增加就業人數。在1948年至1980年的七次經濟衰退中，美國國內生產總值平均需要五個季度才能超過此前峰值。就業復蘇需要的時間更長：平均六個季度。然而，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就業復蘇就開始落后于恢復產出。在新冠疫情之前的四次經濟低迷時期，美國國內生產總值平均需要6個季度才能恢復到峰值。但就業率并沒有在15個季度后超過此前最高點。

當然，給這次經濟復蘇扣上失業的帽子并不完全正確。在2020年2月至4月期間，約有2200萬個工作崗位流失，而后又新增了1660萬個工作崗位。不過，就業增長再次落后于美國國內生產總值增長。雖然第二季度產出創下新高，就業率仍比疫情前水平低4%以上。此外，在本輪復蘇過程中，人均產出的飛速上漲與全球金融危機之后的飛躍非常相似(見圖表)。目前，美國的產出超過了一年半以前的水平，但勞動力減少了大約600萬。

這似乎表明，整個經濟體的生產率大幅提高，表現非常好。新冠疫情迫使許多公司嘗試新技術和新的工作模式，并傾向于某些特定的商業模式。對于某些行業，人均產出的影響是巨大的：例如，零售業的勞動生產率在2020年激增了近8%。人均產量的大幅增長也反映出了勞動力結構的變化。生產率往往較低的休閑和酒店業的就業仍比疫情前低10%左右，而生產率較高的制造業僅低3%。

促使生產率提高的結構調整可能會伴隨著一段時期的經濟壓力，這十分常見。例如，在2012年出版的一本書里， 蘇黎世大學的尼爾·詹姆威茲(Nir Jaimovich)和英國哥倫比亞大學的亨利·休(Henry Siu )分析了“常規性”工作的瓦解——這種工作操作簡單，極易受到自動化或外包的影響，并發現這種情況集中在經濟衰退期間出現。此外，研究人員指出，自上世紀80年代中期以來，在經濟復蘇期間，常規性工作的消亡似乎是造成失業的主要原因。但在這些緩慢的復蘇過程中，人均產出始終停滯不前，也許這是因為收入較低的服務業工作只是緩慢擴大，以此來逐漸解決失業勞動力問題。

當前的經濟復蘇可能會揭示這么一個問題：更強有力的政策應用能否產生不同的結果。與以往的經濟復蘇相比，這一次的勢頭強勁，原因是與第二次世界大戰時匹敵的大幅增加的財政赤字支出。在經濟復蘇的前四個季度，產出增幅超過12%。快速增長預計會持續；例如，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預計，2021年美國國內生產總值將驚人地上漲7%，而2022年將進一步增長5%。

未來的就業和生產率將會何去何從呢？一種情況是，在經濟刺激政策的推動下，經濟將繼續快速擴張，但生產率的之前增長難以保持住。消費者需求將重新轉向勞動密集型的服務業，從而有瘋狂的人員招聘情況，使得經濟復蘇中實現大量就業，而生產率變低。如果美國經濟如國際基金組織預測的那樣增長，人均產出回落到疫情前的水平，那么到2022年底，就業人數將從目前的1.47億人增至1.66億人，這意味著會比的2020年2月增加約1400萬個工作崗位，當時的失業率為3.5%。

不過，還有另一種可能性。經濟擴張或許會繼續下去，支付更多薪酬的高生產率行業也將繼續增長，減少低生產率、低工資的服務業崗位的人數。以往的失業性經濟復蘇可能會鼓勵創造更多低薪酬的服務業崗位，而如今快速擴張可能會打破這種關聯性，迫使這些行業的雇主轉而采用無人自動化模式。美國的經濟復蘇會伴隨著大量的就業崗位，同時，美國也將從新冠疫情的影響中走出來，生產率水平獲得永久性提高。

也許這是一廂情愿的想法。不過，無論結果如何，美國的支出將換來更快的經濟復蘇，以及最好地解決經濟衰退形勢的新消息。同時，這可能會促進生產力的提升。

（編譯：王健 編輯：王旭泉）